这句描绘寒露节气的经典诗句,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所作。“凄”从何来?从由凉转寒的风里?还从黄叶飘零的景里?每年公历10月8日或9日,当太阳抵达黄经195度时,即为寒露。这是二十四节气中第一个带“寒”字的节气。
《月令七十二候集解》说:“九月节,露气冰冷,将凝聚也。”在此前仲秋的白露节气,晨露初现,“露凝而白”。到了此刻季秋的寒露节气,露珠已寒,快要凝聚为霜了。
鸿雁是跟着时节改换而南北迁徙的留鸟,古人观察到鸿雁候时而飞、随阳而动、行为有序的特色,便将其作为气候均匀状况随时刻的改变的一个标志,在二十四节气中,屡次以鸿雁之飞作为时刻信号和物候特征。初春雨水节气时,鸿雁北飞,白露初候秋凉起时,鸿雁南来。民谚曰:“八月雁门开,雁儿脚下带霜来。”从八月节的白露到九月节的寒露,鸿雁已向南飞了一个月,“雁以仲秋先至者为主,季秋后至者为宾”,最早南飞的鸿雁宛如首先回家迎客的主人,到了深秋寒露时分南飞的鸿雁,已是最终一批了,似乎缓不济急的客人。
同为南飞雁,却有主宾之别,古人在遣词用句上的仔细拿捏,精确表达了气候均匀状况随时刻的改变上一个时段的开端与完毕。假如人能变成一只南飞的鸿雁,翱翔在高空中俯视大地,就会惊诧于这东西南北秋色的巨大差异。初临的秋寒,如同最奇特的画手,使秋色变得越发淡雅起来。极致的绚烂,极致的多彩,秋之红、秋之黄变幻出千百种色彩,展现出千姿百态。一幅绝妙的秋色百景图呈现在人们眼前。
古书“有板有眼”描绘:“《国语》云,雀入大海为蛤。盖北风严厉,多入于海。变之为蛤,此飞物化为潜物也。”用如此看似客观、理性、朴素的文字来解说小鸟因何变成蛤蜊,像不像一位高手在讲故事时高超地掌控着冷诙谐的火候?古人观察到,在寒露二候的深秋时节,秋风阵阵,寒凉日甚,自北向南的海面也一天冷过一天,空中再也见不到本来那些飘动鸣叫的雀鸟了,海里的蛤蜊却一日日多了起来——哦,本来是小鸟变成了蛤蜊,跑到了海里,空中翻飞之物变为水中潜藏之物了。
对古人的这个“错误”,咱们无妨赏识之,这种幻想力和童趣背面,其实是古人的一种生命观,信任六合间的生命是循环往复、生生不息的,一段生命完毕之后,会以别的一种形状重新开端。深秋时节,人们发现天上的雀鸟都不见了,一起呢,又发现海滨多了许多蛤蜊,所以就把这两种生命现象、生命形状联系了起来。无妨沉思,这种生命观里,是不是透露出古人对生命浪漫的幻想和对全部生命的敬畏呢?这种浪漫和敬畏是否很心爱呢?
当秋寒渐深,秋风把银杏吹得越来越黄、枫叶越来越红,万物日显冷清时,菊花盛开了。春赏牡丹秋赏菊。进入菊花园,似乎掉入了色彩的海洋,若想把这斑驳的色彩搞清楚,就先去把天上的星星数清楚吧。相同的傲视群芳,相同的文脉留香,牡丹要比及春天百花争艳之后才傲然上台,而秋菊则要留下寒露深深、叶落花谢之时才开端明媚敞开,这样强壮的气场和底气,俨然都是花中俊彦,不屑于与百花同行,而要独行于六合之间!
最为妇孺皆知的,当数晋朝陶渊明的《喝酒•其五》,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,这样的山人情怀使菊花成为标志高风亮节的“花中正人”。唐诗人元稹可谓菊花在陶渊明之外的又一隔世知音,他的七绝《菊花》咏道:“秋丛绕舍似陶家,遍绕篱边日渐斜。不是花中偏心菊,此花开尽更无花。”好一个“此花开尽更无花”!那迎着秋寒秋霜而妍然多姿的性格,带着一种强壮的傲然英气,带着一种遗世独立、慨然高歌的高士之风,使菊花成为花中的正人、花中的侠客,在这世人简单悲秋的时节,令人为之一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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